【瑜昉】怦然心动
一篇私设如山的拙作。
纯属虚构的沙雕短文，别信。
bug和ooc都属于我。
给我32个可爱的网友们。
以下正文，注意避雷。
1.
经纪人觉得黄景瑜疯了。
他其实有这种想法已经很久了，在黄景瑜每次出点幺蛾子的时候，这个想法就会从大脑深处溜出来，每一次，他也都会用这个借口原谅黄景瑜，给他擦屁股。算了算了，谁还能计较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的错误。
可这次不一样。
他们在杭州录节目，时间紧任务重。像赶场一样，节目录完就要跑回广州接着拍戏。这当口，黄景瑜非抽风要去普陀拜一拜。
“我刚看报纸，昨天咱们酒店不远的一个十字路口出了车•祸，挺严重的。”两个人正在黄景瑜的房间僵持的时候，经纪人突然话锋一转，播报起了新闻。
“哈？！”黄景瑜有些跟不上这个话题走向。
“你昨天不是自己出去走了会儿。”经纪人点起一根烟，面色惆怅：“就是你吧，出车祸那个。我看你脑子挺像被卡•车碾过。”
“我谈恋爱了。”黄景瑜没理会经纪人的讽刺。
“哈？！”
“我要去拜一拜，保佑我们两个能好好在一起。”黄景瑜说到最后居然有点不好意思，却又郑重其事。
2.
经纪人抽了半包烟，在酒店房间转了不下20圈，说了大概60遍我就知道，还是没能冷静下来。
时间往前拨十分钟。
那时候经纪人尚且冷静，他接连说了三四个女明星的名字，黄景瑜连眼皮都没动一下。。
“方向错了。”在经纪人越猜越离谱的情况下，黄景瑜终于出声提醒了他。
“什么方向，这还有方向？不是女明星？是女导演？女制片？女性工作人员？”经纪人陷入了沉思。
“不是……”黄景瑜抿了抿嘴：“不是个女的。”
经纪人愣了有一会儿：“你看上我了？”
“呵，你跟他，也就差了十个十万八千里。”黄景瑜说。
“谁？”经纪人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。
“尹昉。”黄景瑜故意把这两个说的含含糊糊，像从舌头根底下缕出来的。
但经纪人还是听明白了，连一秒钟都没有就反应过来。打火机被他按的啪啪响，烟从鼻子和嘴巴里争先恐后的冒出来，像个移动的烟囱。
“我就知道。”他来来回回重复的就只有这一句话。
“在摩洛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俩有问题！那时候你怎么腆着脸跟我说的？”经纪人用夹着烟的手指他，好像手指平白长了一截，看起来很有威慑力：“你瞎想什么呢，人家一个艺术家，哪能看得上我。”
经纪人不愧带了黄景瑜几年，学起他来惟妙惟肖，让僵硬的气氛裂开缝隙，露进点自由的空气。
“其实我俩……”黄景瑜有心想替自己辩解一下。
“我就知道！在摩洛哥的时候，咱们一起去逛集市，那边人多，大家走着走着就被挤散了，等我再看见你的时候，你他妈拉着人尹昉的一根小拇哥，一边晃一边走。”经纪人边说边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勾了勾：“我以前跟女朋友谈恋爱的时候都没这么粘乎！”
“所以你单身。”黄景瑜没忍住，挤兑他：“可我们真不是那时候在一起的。”
真不是。
那时候他们还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。或者自以为是单纯的朋友关系。
尹昉喜欢乱窜，有着不符合年纪的好奇心。他看见什么平时见不到的东西，不了解的事情，都要凑过去见识一下。
在黄景瑜看来，尹昉瘦瘦小小。其实跟北非的人比起来，尹昉的确瘦瘦小小。他在人群中溜来溜去，身影时隐时现，黄景瑜很快就把他跟丢了。
太阳刺眼，集市热闹，周围人声鼎沸，说的全是黄景瑜听不懂的语言。其实他没太紧张，自以为没太紧张。直到尹昉重新出现在他的视野中，这将他拽回地上，让他意识到之前自己好似一直悬在空中。
“尹昉！”黄景瑜边叫边挥手，躲过嘈杂人群，向尹昉挤去。
他眼神一直在尹昉身上，没留意脚下，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，直接半跪在尹昉脚边。
尹昉正蹲在一个摊位前看东西，被黄景瑜吓了一跳：“平身？”
“你怎么一声不吭说走就走了，我这要没找到你可怎么办！”黄景瑜一摔把气势摔没了，但还是一本正经的，几乎让尹昉以为他自己才是英语不好可能迷路的那一个。
所以也就任由黄景瑜拉过了他的手指头，蛮横地牵着，直到走出集市，走去餐厅都没有放开。天气太热，黄景瑜手心早就出汗了，根本拉不住，最后只能用食指勾着尹昉的小拇哥，领头在前边走，两个人拉拉扯扯，像幼儿园的小朋友。
但其实他心跳如雷，根本不敢回头。一直梗着脖子，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。或许那时候只是不敢深究自己在害怕什么。是尹昉的目光，或者也许会收回但始终没收回的手指。
从那时候开始，尹昉就在迁就他了。
3.
“怎么是他？”经纪人问黄景瑜，打断了他的回忆。
“他特别认真。”黄景瑜眼神看向别处，柔软又温柔，说话轻飘飘的，是和平时完全不同的口气：“现在这个社会，这种环境，这个圈子，大家都想走捷径，认真的人太少了。”
经纪人看着他这副样子，把‘你觉不觉得是你认识的人太少了’这句话咽回去，转而说：“你又知道了是吧？！”
“我早就知道。”黄景瑜把手伸过去，跟经纪人讨了一根烟。
“您真厉害。”经纪人讽刺他。
“你知道么，他光做饭的家伙事儿，就那么多！”黄景瑜用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，他身高腿长，画的一个圈真的很大：“比我妈和我奶家加起来还多。”
末了还要补充一下，生怕经纪人是个智障，不能明白这个模糊的量词的含义。
“那你可以找一个厨子，有更多你想象不到的专业工具。”经纪人诚恳地说。
黄景瑜摇摇头，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。
那时候年还没过完，他们初六的凌晨已经飞到摩洛哥，每个人都面如死灰，一副惨淡的模样。尹昉那之前不知道去了哪里，整个人晒得很黑，穿了连体裤，戴着框架的近视眼镜和棒球帽。
一大波人闹哄哄的一起走，这位未来的搭档很快从黄景瑜眼前消失，没入众人之中。他也没有要去找寻的心，回身问旁边的蒋璐霞：“要不要帮忙拿行李？”
他露着八颗牙，眼尾有一点向上翘着，是标准的应付媒体和粉丝的笑容。
蒋璐霞并没有买账，长途飞行让人生不出多余的话。她只是单手从传送带上拿起行李放到推车上，这样重复了四五次，沉默的看了黄景瑜一眼，走了。
现在的女生真酷。
黄景瑜并没有被晾在一边的尴尬，直到他回过头，看见站在他身后的尹昉。那人脸上还带着一点没来得及收回去的促狭的笑意。
“她真酷。”尹昉说。
“那，你要不要帮忙拿行李？”黄景瑜像一个刚从古代穿越而来，浑身力气没地方使的野蛮人。
“那边那个黑箱子。”尹昉没跟他客气。
箱子上贴了很多标签，都是各国机场的行李贴纸。
“你去了很多地方啊。”黄景瑜一边说一边单手去够那个行李箱。
可惜他不是蒋璐霞，那个箱子他单手根本拎不起来，反而被带着往前趔趄了几步，差点摔倒。
尹昉那句提醒的话噎在喉咙里，转化成真实的笑容：“沉吗？”
“你这装的都是什么啊！”黄景瑜憋着一口气给他拎到了行李车上，双手。
尹昉当时并没有回答他。但黄景瑜很快就知道了答案。
“我说兄弟，你这里面都是啥啊！”拍摄地环境有限，他们一起住在一个小楼里。黄景瑜在门口就能听见张译从客厅传来的喊声。
他哒哒两步跑进去，看到尹昉的行李箱端端正正敞开着放在厅中央，大大方方接受众人的围观。而拥有者被挤到了一边，耳根发红，不知道是热的还是不好意思。
黄景瑜正走过他后面，能清楚看到尹昉泛红的耳朵，耳骨上的小痣，以及细小的绒毛。他忍住了想要触碰的冲动，大步走过去，借着身高优势看清了让他丢脸的罪魁祸首。
码得整整齐齐的厨房用具，锅碗瓢盆可谓是样样俱全。
“你也真酷！”黄景瑜扭头冲尹昉竖起了大拇指，真心实意地说。
4.
“所以呢？你就爱上了他？”经纪人完全不明所以。
“爱情不是这么简单的！”黄景瑜一本正经的说。
“但也可能就是一瞬间的。”他又把自己的话推翻。
“所以是你爱上了他，而他没看上你？”经纪人这一刻突然福至心灵，理解了黄景瑜欲盖弥彰的花花肠子。
“就说嘛，人家艺术家品味不是你这样的。”经纪人说：“所以你后来给尹昉灌什么迷魂药了？”
“瞎说什么呢！”黄景瑜板起脸，但从嘴角露出的虎牙出卖了他。
“所以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龌龊小心思的？”经纪人问他。
“什么叫龌龊！”黄景瑜踢了他一脚。
被经纪人一问，他才发觉自己也不是很清楚。究竟是哪一瞬间心动的？似乎相处的每一个瞬间他都在心动。只不过自己神经大条，心动的像有一只喜爱跑酷的兔子在上面蹦哒，他才后知后觉明白那是为什么。
“我们俩在香港才在一起。”黄景瑜解释，似乎是在告诉经纪人，我也没隐瞒你多久。
那是红海在香港的首映。尹昉因为紧张多喝了两杯香槟，结束的时候眼睛已经有点不太聚焦。
天色还早，有人要去购物，有人要去金融中心，大家三三两两各自散开。和在摩洛哥的时候没差。
黄景瑜理所当然陪着尹昉。尹昉有点醉醺醺，走路摇摇晃晃的，黄景瑜只好在临街的酒店开了房间。他发誓，那时候他只是单纯想要让尹昉休息到酒醒。
房间不大，尹昉进去就踢掉了自己的鞋。黄景瑜跟在后边给他摆正。
“你真是个好搭档，能遇到你真好。”尹昉夸他。
“真的吗？”黄景瑜情绪有些低沉，他第二天就要飞去别的城市参加活动，跟尹昉的联系大概也就到这儿了：“你很快就会忘了我的，你那么好，那么丰富。”
“我？你才丰富。”尹昉走近他，纠正他。
黄景瑜知道不能跟喝了酒的人较真，但他忍不住：“你才丰富。”
两个人相互嘟囔着你更丰富，像两个有礼貌的日本人，又像在过家家的小朋友。一边说还一边点头致意。距离越缩越短，短到呼吸交错，短到尹昉能从黄景瑜瞳孔的反光中看到自己迷茫的脸，短到他的额头贴上了黄景瑜的嘴唇。
“你最丰富。”黄景瑜一句话盖棺定论，贴着尹昉的额头，说得底气十足：“你会的我都不会，我就不会跳舞，我跳舞简直了，辣眼睛。”
“那我教你啊。”尹昉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，他光脚踩在了黄景瑜的脚上，黄景瑜还穿着皮鞋，鞋带系成漂亮的蝴蝶结，贴着尹昉的脚。痒痒的，像有只手在凭空挠着尹昉的心。
“左脚，右脚。”尹昉领着黄景瑜，像领着一个机器人。黄景瑜跳舞是真不行，此刻变得更加僵硬。他们贴在一起，心如擂鼓，根本听不清尹昉让他迈得是哪只脚。
“好吧，我更丰富。”尹昉放弃了，向黄景瑜妥协。脚迈向旁边的地毯。
黄景瑜拉住他，把他固定在自己怀里：“再试一次！”
尹昉又带着他在不大的房间里转圈。傍晚早就过去了，天黑下来。屋子里没有亮灯，全靠窗外闪烁的霓虹，像人造的星星。可是星星没有这么五彩斑斓。尹昉带黄景瑜转过有光的地方，黄景瑜就能看清霓虹映在尹昉的脸上，彩色的，闪烁的。而转到阴影里，尹昉的脸又隐没在黑暗中。可那双眼睛始终是亮晶晶的。
没有音乐做伴奏，可心跳已经合成了一出完整的戏剧。
“你眼皮上有东西。”黄景瑜轻轻开口，好像大声一点就会惊扰这美梦。
“哪里？”尹昉的手离开黄景瑜的背脊，想去揉一下自己的眼睛。
“我来。”黄景瑜又握过尹昉的手，按回自己腰上。伸头凑去，亲吻尹昉闭起来的眼睛，那眼皮上有一颗小痣，颤抖着，像蝴蝶扇动翅膀。
蝴蝶扇动翅膀，引出了黄景瑜内心的一场海啸。是蝴蝶的错。
谢谢蝴蝶。
黄景瑜跟尹昉拉开点距离，没有忽略他眼中的嘲笑。
“黄同学，同一种伎俩用一次就差不多了吧？”尹昉说他。
“尹老师，同一种伎俩，被骗一次就差不多了吧。”黄景瑜回敬他。
“谁说我被骗到？”
“？！”
那时他们还在摩洛哥。
在摩洛哥的时候他们几个经常围炉夜话。在某个人的房间，也会在露天的小院，或者楼顶的露台。
露台没有光亮，唯一能当作灯的就是绕在栏杆上的做装饰用的led彩灯，根本不能用来照明。也不知道是哪一任主人的浪漫情怀作祟。
但是也无所谓。
“太亮反而招虫子！”张译指挥他们摆好桌椅，自己坐在离栏杆最远的位置上。
尹昉不怕虫子，他紧靠着彩灯坐。灯映在他脸上，光和阴影交错。和香港的霓虹有些近似。
黄景瑜就是在那一瞬间，鬼使神差的用手轻轻拂过尹昉的眼皮。尹昉像是受到了惊吓，睫毛眨动，擦过黄景瑜的手掌。
他像清醒过来一样，嗖的收回手，掌心合拢，像握住一只蝴蝶。
“怎么了？”那时候尹昉只是这么问了一句，没有表示惊讶和抗拒。
“有，有个小虫子。”黄景瑜说得结结巴巴。
“啊，是我这里有颗痣。”尹昉闭眼凑向黄景瑜，向他展示。
“你那时候就，就，就？”黄景瑜说了三个就，也没有想出来要说什么。他还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天衣无缝，没人能发觉自己的小心思。
“那你那时候在想什么？”黄景瑜只好换个话题。
“我在想，那个傻大个怎么还不来亲我。”尹昉无奈又夸张的叹了口气，那口气似乎跨越了时间，从摩洛哥的露台吹到香港的酒店房间，吹向黄景瑜的脸庞。
5.
“然后呢？”经纪人听的津津有味：“你们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？”
“然后我就接到了你的电话，像索命一样响个不停，坏了我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。”黄景瑜干巴巴的说。
经纪人面无表情的盯了他一会儿，长叹了一口气：“你是真动心了啊。”
这似乎就是一个默许。但经纪人也明白，黄景瑜如果真的认准了谁，除非对方说散，否则他是不会放手的。而尹昉那种性格，看起来也是个轴得不能再轴得性格。
“我这不是就同意了，你明白吗？”他直到山脚下还在跟黄景瑜强调。
经纪人懒得跟黄景瑜去爬山，日头正烈，他连摆渡车都不想坐，就在泊船的码头等黄景瑜。
一个是懒，另一个是他根本没什么需要祈求的东西。他现在只希望黄景瑜能老实一点，不要整一些幺蛾子吓唬他。
但随着时间流逝，他渐渐担心起来。万一哪位大师算的结果不尽如人意，主要不尽如黄景瑜的意，这位祖宗发起火来可就难办了。可是又好想看黄景瑜吃瘪。
这种担忧又激动的心情持续到黄景瑜下山。
正值夏季，天气炎热，游人众多。大家都帽子墨镜口罩三件套。黄景瑜混在其中竟然也不突兀。但经纪人还是一眼就发现了他。
“怎么样？”经纪人其实不是很想问。虽然眼前这人带着墨镜和口罩，但明显是笑着，脸上的肉都堆起来了，把墨镜都顶起来。
“我和尹昉。”黄景瑜顿了一下：“当然是天生一对！”
Fin.
（跳舞梗源于扇老师@Castle 微博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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